速写乡村汝湖,诗意的水系节选

●程向阳

（1）

桥墩下，流水拉住白云不放

走了一程又送一程，直接畅游到东江

立秋之后，土地便没有了矜持

绿，一绿再绿，粤东的皇天后土

唯有村庄懂得客家方言

再次抵达汝湖，除了蓝天白云

还有什么能叫停我的脚步

时间和空间置换

白云与艳阳，日月与星光，在汝湖一起涌动

（2）

村支书手上茧子磨亮的一笔一画

在汝湖将一株株、一棵棵、一排排的词汇

演绎得绿肥红瘦

将田园、果园和菜地描绘得甘甜、醇香

都是汝湖的宠儿。一村眷顾着一村

我甚至听见它们和阳光、流水的交谈

细小如虫鸣。村庄在干净的水边

保留着，一个个古朴敦厚的名字

你知道，我也始终不说

（3）

阳光穿过稻田，照出植物光鲜的部分

晃眼。它们有完整的绿色

撑起晶莹的纹路，以微妙的形式打开人心

多好的光。八角梅已伸展到农家的院墙外

风一再修正着它们的姿势

（4）

几只白鹭在田野和老渡口上走动

偶尔拍打着翅膀，它们信任土地和水域

集体练习逆光的舞步

沿着村道前行。多玉米，多蔗糖，多汉字

这些多出来的事物，正好修补光阴斑驳的院墙

一头黄牛归隐于振兴乡村的插图

一堆玉米甘蔗的饱满和鲜甜

完成对村庄诗意的指证和认领

玉米、甘蔗向着食品加工厂奔去

香甜气息弥漫，从来不是久别重逢或破镜重圆

就像汝湖人把家风、族谱倒背如流

（5）

草木无声，流水安于宁静

看一只蚂蚱伏在草上，随风摇曳

立秋以后，它有它的方向，也有它的归途

解读汝湖。更多时候适合

跳出景色写悲悯与救赎。可以水墨

也是水彩的；可以花鸟，也是山水的

解构岁月的隐忍，内敛客家人的虚怀若谷

更有了孙思邈丹药的悬壶

在南新村，济世了博大恒久的道义

他不张扬，只在宁静或喧哗中

悬壶济世，药方奇妙，药香氤氲

兼济了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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